记者 李萌 文/图
9月初的常德市汉寿县崔家桥镇荷花村，上午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。
黄色的T恤，满是老茧的手，沾满泥土的胶鞋。在刚开垦出来的荒地上，杜玉小心翼翼检查着刚种下的藤椒苗，树苗已经有七八公分高，叶子有些卷，绿油油的，很是好看。
不一会儿，杜玉黝黑的脸旁挂上了豆大的汗珠，脸色有些苍白。他停了下来坐在树荫下，从兜里掏出几粒治疗胃病的药，就着矿泉水吞了下去。
杜玉今年42岁，原是常德市住房保障中心产权处法制科科长。自2016年开展驻村扶贫以来，杜玉和村民吃在一起，住在一起，村民老老少少都喜欢喊他“杜主任”。
休息了一会儿，杜玉站了起来，望着漫山茁壮成长的藤椒苗，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杜玉向记者介绍荷花村基本情况。
初来乍到，杜主任有些心急
在此之前，荷花村没有人知道藤椒是什么。这个洞庭湖畔的丘陵湖汊村庄，全村耕地3612亩，水面470亩，山林4060亩。在杜玉的扶贫日记里，有一句话记者印象非常深刻：荷花村虽耕地多，但沟渠堵塞，田地逢水必淹，连晴必旱，一方水土养不富一方人。
2019年4月22日，杜玉从汉寿县岩汪湖镇木子树转战崔家桥镇荷花村扶贫。刚到此处杜玉心里有些发怵——荷花村处于湖区边缘，地势高低起伏，水田没有几亩，旱地倒荒了不少，全村有建档立卡贫困户86户、323人，是全市贫困人口最多的“非贫困村”。
早期，荷花村有村民搞过鱼虾养殖，汛期一到就把鱼塘给淹了，鱼虾跟着洪水跑了。村民外出打工，田地荒了。村里没有集体收入，修整水利灌溉设施没有资金来源。
“地理条件不适合大规模种养、外出打工人口太多劳动力短缺、基础设施落后、交通不便、灌溉困难等一系列因素，是村子贫困的主要原因。要想带领村民致富，首先得改变村民的小农意识，引进适合村子发展的产业，让贫困户有稳定收入来源，通过壮大集体经济，带领全村实现高质量脱贫。”杜玉告诉记者，刚来荷花村，他有些心急，只能挨家挨户走访，希望找一条符合村子发展的路。
在旺众服饰扶贫车间，荷花村村民在家门口实现就业。
融入村里，成为村民贴心人
行走在村级公路上，杜玉的电话响起来。“啊，你何里？是杨新民啊，好，我下午过来。”杜玉是河北人，接电话时却讲出一口流利的汉寿话。
跟杜玉打电话的是村民杨新民。杨新民今年52岁，有冠心病，两个孩子上学，房屋破旧不堪，逢雨必漏。在扶贫工作队的帮扶下，杨新民在镇上一家工地做小工，其儿女享受到教育助学补贴。去年年底，杨新民一家脱了贫，还修了新房子。
9月3日下午，记者跟随杜玉来到杨新民家里，一间现代装修风格的平房，客厅宽敞明亮，热气四溢的芝麻茶已经泡好。杨新民告诉记者，今女儿师范毕业了，在长沙一所幼儿园从事幼教工作，儿子也接受免费B照驾驶培训，自己再努力一下，日子就好过了。
听说杜玉来到杨新民家里，周边的村民也都跑过来拉着杜玉聊天，向他打听环保炭厂和扶贫车间的招工情况。
2019年6月21日，阳西冲组51岁的村民曾召贵回到村里，创办达兴祥环保机制炭厂。杜玉瞄准这个机会，说服曾召贵扩大规模，由驻村扶贫工作队筹措资金，以集体资金入股，可实现30多名村民就近就业。
汉寿旺众服饰有限公司，是一家制作劳保用品的加工企业，经过扶贫工作队引进并投入资金，在村里开设扶贫车间，可实现20多名村民就近就业。
“环保炭厂现在还有几个缺口，但是需要懂电脑，有网上销售工作经历，尤其是淘宝客服。那个永固村的修方珍，原先在东莞电子厂打工，她手脚麻利，在旺众服饰一个月可以拿4000多元呢。”在杨新民家里，杜玉不停地向村民介绍扶贫车间和炭厂招工情况，当场就有村民报名。
杜玉在环保炭厂了解销售情况。
向往未来，编制村子致富梦
荷花村多旱地，适合藤椒的生长。如何将这个产业引入荷花村，杜玉想了不少方案。
“藤椒耐贫瘠，只要管理维护好，一次种植可以收获20年以上。除种植收入外，加上工业产品研发、生产、销售带来的附加值和贫困户在基地务工的收入，小小的藤椒，必将成为未来荷花村的大产业。”站在藤椒产业基地，杜玉信心满满地告诉记者，藤椒经深加工后，可制成藤椒油、干藤椒、藤椒精油、藤椒干果，产业前景广大，一亩纯收入可达5000元以上。
荷花村驻村扶贫工作队长符志勇告诉记者，为了掌握藤椒的育种、培养、加工等技术，杜玉自掏腰包，先后四次到重庆和成都考察、洽谈，长期饮食不规律落下了胃溃疡、胆囊炎等疾病。
如今，荷花村的藤椒产业基地已经落地投产，驻村扶贫工作队采用“支部 合作社 公司 贫困户”的发展模式，雇佣当地贫困户前来务工，由合作社联系藤椒加工生产公司负责保底回收，藤椒销路不用愁。
回程中，记者见到道路两旁的金鸡菊格外耀眼，不少载着环保炭、劳保服的粤、浙号牌货车进出村里；远远的山坡上，承载着荷花村脱贫致富的藤椒苗，正茁壮成长。
藤椒产业基地刚种下的藤椒苗，可实现一年挂果，稳定后每亩纯收入可达5000元以上。